她平日里极少生病,此番一旦病倒,竟不似她想的那般容易病愈,再加上程蕴之开的方子亦主为温补,这病气便去的更慢。而她知当年真相心有愧责,也再无往日那般亲力亲为的气性,只乖乖养病,每日探问衙门的进展便罢。
霍危楼令福安找了侍婢来照顾薄若幽,又在程宅陪了薄若幽三日方才入宫面圣,而除了那第一日薄若幽颇为自苦,后来她倒也不显什么,只是一场病令她清瘦了不少。
再三日之后,吴襄和孙钊一起上门来探望。
霍危楼这日正在程宅,与薄若幽父女在正厅招待二人,今日孙钊同来,乃是案子大定。
吴襄道:“这几日还算顺利,只是那李绅的身体果已不太好,中间竟晕厥了两次,那四户人家,都是城中非富即贵的,有三户联络了上,还有一户刘姓人家,家主去了东南宿州任按察使,已经离京数年了,只找到了老宅家仆,说是要往东南送信,少说要月余才有回信。”
“其他三户人家都去查问过了,当年孩子走失时的情景都和李绅供词对了上,且这些人家,包括薄氏在内,当年果真都去过飞云观,又或者,与道门有些牵连。”
“我们亦去飞云观问过,李绅当年再次回到飞云观之后,行踪不定,且诓骗钱财在外置宅老观主也是知道的,只是他的病在当时看来的确为绝症,因此老观主对他颇为包容,唯一可惜的是城外白家村被拆除,李绅的老宅找不到,第一案发之处无法确定。”
吴襄说完看向霍危楼,“当日侯爷所提疑问后来我们审问过,他说当时洛河河畔许多官差,稍加打听便知道小薄当时病的极重,且小薄不曾见过他的脸,他便未曾多事,且小薄在那之后被带回薄氏悉心照顾,他便是想做什么也不敢。”
霍危楼颔首,“那现在是能定案了”
孙钊应是:“虽然前面几宗案子找不到案发之地,可当年案发经过知道的人不多,李绅有动机,作案时间也复合,再加上他自己供认不讳,将几位受害者的家世记了个大概,的确可以定案了,并且文瑾的案子是板上钉钉的。”
薄若幽忽而问:“当审问过他行凶的细节了吧?可以说说他当日如何谋害我弟弟的吗?”
孙钊几人都面露冲疑,转而去看霍危楼和程蕴之,薄若幽是受害者,亦是受害者家属,再加上凶手所言当日她丢下弟弟自己逃跑,孙钊和吴襄都不敢对她细说当日经过。
凶手行凶,必定残忍血腥,薄若幽早已十分愧责,若知道弟弟死的何等惨烈,便只会更加怨怪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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