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借着窗帘缝隙透进的光去看他伤处,见丝帕上透出的血色越来越多,面上焦急之色也越发重,霍危楼望着她如此,忍不住抬手轻抚她的发顶,“无碍。”
薄若幽抬眸看他,“一定很痛。”
霍危楼扯了扯唇角,“以前比这伤重百倍皆有,当真不算什么。”
薄若幽只觉喉头涩然一片,并不能因此言被他宽慰,想到战场之上刀枪无眼,而他出门在外又有枕刀而眠的习惯,不知经历过多少生死一刻,更觉心中沉甸甸的。
她不说话,霍危楼便用未受伤的手将她揽入怀中,“我可曾哄骗你?我母亲她……就是这般,且这病不知何时才能好,谁都可能来计较我的婚娶之人,唯独她不会。”
薄若幽听得鼻尖发酸,忍不住倾身将他抱了住。
作者有话要说: 今日份短小,明天争取粗长……我预计的万更剧本被打乱辽T^T
☆、六花飞(完)
一回侯府, 便有侍从拿来伤药,薄若幽做这些乃是信手拈来,不多时便为他包扎好, 看着小臂上缠绕齐整的白棉,霍危楼眉眼间神色彻底温和下来。
薄若幽看了一眼窗外, “明公子府上到长公主府可远?”
霍危楼摇头, “不远, 很快。”
薄若幽叹了口气,“这些年定有御医在给公主殿下看病吧?难道全无医治之法吗?”
霍危楼拉着她坐在身侧,“御医一直在看, 亦寻过民间声名远播的名医, 却都无好转,这等疯病也的确难治,便只得调养着, 不令她身体垮掉。”
虽是如此,可长公主那般消瘦, 再过几岁年纪上去, 只怕撑不了几年。
薄若幽蹙着眉头,不知长公主府那边何时能传来消息, 这时霍危楼亦看了眼外面天色,他捏着薄若幽掌心摩挲片刻, “时辰晚了——”
薄若幽朝外去看,便见天色已快近子时了, 她以为霍危楼要送她归家, 看了一眼霍危楼手臂的伤道:“侯爷要等长公主府的回报,让侯府侍卫送我归家?”
霍危楼没言语,屋内昏灯落在他侧脸上, 越发显得那双眸子幽沉似深湖,而那看似平静的湖面之下仿佛有湍流涌动,莫名看得她心跳快了些,她明白霍危楼的意思,他想让她留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