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危楼拧眉,“那曹彦如何说?”
曹彦便是长宁侯的名讳,他是当今贵妃娘娘的兄长,是二皇子赵熙的亲舅舅,当日宋昱死前见过的便有他,如今他人虽然被羁押,却不好对他用刑,暂时只寻常审问。
宁骁又答:“长宁侯也是一样的说辞,他平日里便是个喜好结交友人的,他说那日也是宋昱邀请他过府,说是得了个什么佛门珍宝,可他到了宋府之后,宋昱却未提起此事,他们坐了两盏茶的功夫,宋昱不过说了说最近朝堂上的动荡。”
“他还说不认得李源,不过能被宋昱请入府中想来也是有些厉害的,后来才知道是京中庆丰楼的老板,他对庆丰楼早有耳闻,觉得与他结交也不赖,於是几个人倒是相谈甚欢,后来见宋昱难受的面生冷汗,他们方才告辞,却没想到宋昱竟死了。”
宁骁说至此叹了口气,“一个时辰问一次,这一天一夜一共问了十多次,几乎每一次他们的答案都一样,看起来不像是说谎,尤其李源,我们用了些手段,他还是不曾露出破绽。”
此言令霍危楼额角生疼,他抬手捏了捏眉心,一时又想起了法门寺那流落在外的舍利子,他又问宁骁,“曹彦说的那佛门珍宝是何物,可查问了宋府仆从?”
“问了,他的亲随说宋昱喜好收藏文玩书画,家里仅有的两件佛家开过光的宝物,一个是一尊檀木菩萨像,一个是一串佛陀用过的佛珠,这些也是因宋夫人信佛他才买回家的,而最近宋昱没有新买过佛家之物,若他真的想送,只怕是要将从前的藏品送给长宁侯。”
霍危楼蹙眉,“都说宋昱夫妻恩爱,给夫人买回来的珍宝怎会转送他人?”
“属下也觉得古怪,还问了他们可曾见过宋昱的密室,可他们都说从不知什么密室,至於宋昱家里丢失之物,他们也丝毫不知情。”
霍危楼冷笑了一声,“继续审,不用刑也没什么,换些别的法子。”
宁骁应了,待他离开,时辰已近四更,霍危楼只觉额角突突的跳,神思亦有些疲乏困顿,宋昱死的突然,又牵扯到了长宁侯和卫仓贪腐案,线索虽多,却无一明朗,建和帝令他肃清户部,贵妃和二皇子却想保曹家,而他却总觉的宋昱死的古怪,仿佛还有什么伏在表象之下,是他还未看清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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