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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眸带怜惜,语声更是少见的温和,最后一言,更好似许诺一般,令薄若幽很有些意外,她眸子微睁的望着霍危楼,他如此虽令她不自在,却也并不排斥,只是又往下缩了缩。

锦被搭在她下巴处,一张小脸被满枕的墨发映衬着,更显的我见犹怜,平日里她素来温婉沉静,气性可比兰竹,少见孤弱模样,此刻又伤又病,却是难得现出稚嫩娇柔之态。

霍危楼语声更缓了些,“你身上的伤不轻,得将养多日,这般早醒了已是大幸。”

薄若幽缓这片刻,昨夜更多细微末节涌入脑中,颇有些劫后余生之感,眼底又有对霍危楼的感激,神色很有些复杂难明,叫霍危楼瞧着,便更是心疼的紧,薄若幽目光一转,见天色已是微亮,当下想起昨夜是从家中被掳走,“侯爷,义父他——”

“你义父在侯府内,昨夜入府,此刻在客院歇着,稍后令他来见你。”霍危楼说完此言,眸色忽而一深,“我想让你留在侯府养伤,你可愿意?”

薄若幽冲疑,“为何留在侯府养伤?”

霍危楼一本正经道:“你那宅子周围颇多平民住处,说是鱼龙混杂也不为过,你本就是在家中被掳走,我如何能放心让你回府养伤?”

薄若幽秀眉微蹙,“如此……於礼不合……”

“你养身体为要,管那般多礼数做什么?”他语气微沉下来,眸色亦是晦暗,“你若不应我,我实在不放心。”

饶是薄若幽反应缓慢,此刻也有些受宠若惊之感,“侯爷——”

霍危楼倾身,将她脸侧乱发拂了拂,这一下令薄若幽瞪大了眸子,若霍危楼只有一处古怪,还可解释为她受了伤,可这片刻见的古怪却不止一处。

她又往被子里缩,霍危楼凤眸一凝,“如何?可能应我?”

薄若幽满是疑惑的望着霍危楼,心中虽是跳若擂鼓,面上却强作镇定,又哑着嗓子,狐疑的问:“侯爷怎的了?”

霍危楼满腔怜惜,被她这般一堵,拂她墨发的手都是一僵,“什么怎的了?”

薄若幽嗓子刺疼的厉害,说话颇有些费力,可只因她受伤,霍危楼便如此温柔可亲,实在令她惶恐的紧,“民女……虽是受了伤,却也无大碍,侯爷不必如此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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