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至此处,薄若幽又道:“死者年轻,形容亦不算差,不过除了适才所言伤痕之外,死者身上并无别的痕迹,亦未有被侵犯之相,不过——”
薄若幽话语一断,指向死者后背处,“不过死者此处伤势实在古怪。”
到了此时,吴襄是一点不怀疑薄若幽了,他上前一步来,“的确古怪,发现她的时候,她背上受了重伤,也不知是被什么刮的。”
薄若幽摇头,“不是被刮的。”
吴襄蹙眉,薄若幽便道,“死者背部其他地方至多有些粗浅的抆伤,可唯有此处,是整块皮都被揭去,如今这伤处腐烂明显,已经看不出伤口创面如何,一时也分辨不出用的是何凶器,不过此伤处边界明显,若说是无意为之,绝无可能。”
这块巴掌大小的伤处皮全没了,若说是被什么利器无意伤到,也不至於如此边界如此分明,薄若幽笃定的道:“此处是凶手扼死死者之后故意为之。”
“故意剥走了一块人皮?”吴襄忍不住出声。
薄若幽皱眉看着他,“难道你们发现屍体的时候,没有发现伤口很整齐吗?”
吴襄摇头,“屍体是三日之前才发现的,当时已经有些不好看了,背上的伤血淋淋的一块,又有些腐烂之相,再加上并非致死之处,便未细验。”
薄若幽扬眉,的确并非致死之伤,可如此古怪之地,但凡仵作,都不该忽视,“此处很是古怪,若此前未记下来,胡捕头还是往验状之上再添一笔。”
吴襄扬了扬眉头,“你此前在何处做仵作?”
听薄若幽所言,吴襄只觉她十分熟悉仵作在官府如何做事,连要写验状都知道。
薄若幽便道:“此前的确在别的衙门为仵作,不过也只是帮忙罢了。”
见她并不细说,吴襄便又好奇起来,世上女子为仵作他还是头次见,且她说她有举荐文书,那举荐她的人是谁?
吴襄只觉薄若幽身上疑点颇多,可她是个姑娘家,如今也不算相熟,他实在不好细问。
薄若幽见他不语,便道:“吴捕头也见到我验屍了,应当相信我当真是仵作,等见了孙大人,想来不必我再验屍自证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