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娘冷冰冰的看着柳慧娘,却去了隔壁宋媚娘的屋子,柳慧娘就住在宋媚娘斜对门,见状哼了一声也进了自己屋子,春琴看着这一幕,一个字不敢说的将门掩了上。
一楼空荡的茶肆成了霍危楼问话之地,半夜被惊动起来的还有沈涯,见霍危楼此番声势迫人,他心知不妙,便只安分的在外面听候吩咐。
茶肆内,霍危楼看着跪在地上的钱管家问:“你到玉春班多久了?”
钱管家先是莫名,可被霍危楼如此盯视着,额头上很快溢出一层薄汗,“小人到玉春班已经十三年之久了,是老爷身边的大管家,这几年还帮着管帐。”
“你到了这般久,想来知道李玉昶的任何事了?”
钱管家眼皮一跳,谨慎的道:“一般的班内之事,小人都知道……”
霍危楼语声低寒,“那你可知,戏本《还魂记》可当真是他所作?”
钱管家的面色瞬间一变,“是……是老爷所作……是老爷为柳大家所作……”
他说话时声音都在颤抖,眼神更是只敢看着身前之地,霍危楼看了路柯一眼,路柯上前一脚便踹在了钱管家后腰处,他痛叫一声,当下便瘫在地上起不来。
霍危楼抬手把玩着指节上的黑玉扳指,路柯却冷声喝道:“侯爷问你你也敢说假话?你可知在侯爷跟前作假会有何下场?”
钱管家跟着玉春班走南闯北,本已练就了一副滑溜心肠,若不疾言厉色,他还有的太极可打,可如今路柯下手狠辣,而他并非心性坚毅之人,当下便骇的顶不住,他忍痛爬起身来,一边磕头一边道:“小人不敢作假,不敢作假的呀,只是……只是老爷刚死,小人属实害怕……”
霍危楼看都不看他,只凉声问,“《还魂记》到底是何人所作?”
路柯一身煞气,仍然站在钱管家身边,仿佛他再说一句假话便能要了他性命,钱管家当下便一副哭腔道:“《还魂记》的确不是老爷所作,是老爷太过喜欢,这才将其占在了自己名下。”
霍危楼眼风这才扫了过来,“作者本是谁?”
钱管家不敢犹豫的道:“是陈翰墨陈呆子……他本是个秀才,后来未考中举人,又因为家贫未得再往上考举,老爷看他文采不错,便将他收入园中。老爷园中不仅养着戏伶,还养着乐师和许多文人,这些人有的负责谱曲有的负责写戏本子,这陈翰墨便是其中之一,《还魂记》的戏本子本是他写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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