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是看不透王青甫其人,可也该交交手方才能探虚实,路柯领命而去的功夫,霍危楼寒声道:“若问不出,便先押解回京,回了京城,本侯有的是功夫与他磨。”
绣衣使有自己的死牢,进了那里的人,没有几个还能守口如瓶。
一旁听着的林槐禁不住背脊微凉。
然而这一等,却等的比适才宣召吴瑜更久了些,就在霍危楼觉出不对劲之时,路柯已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,“侯爷,出事了,王青甫吞金了!”
“吞金?!”
霍危楼豁然站起身来,一旁的林槐和福公公也面色大变!
路柯颔首,“是,他随身带着的碎金子,皆被他吞了,此刻人还有一口气,属下已经派人去请明公子了,也不知救不救的回来——”
霍危楼一声冷笑,眼底一股风雨欲来之势,“果真是个不怕死的。”
说着便抬步出门,刚出门,便见薄若幽听见动静从厢房走了出来,霍危楼看了她一眼也未说什么,直奔王青甫的院子,薄若幽赶忙跟了上。
路柯边走边道:“早间取书画的时候都没表现出异常,就这中间一个多时辰的功夫,外面的人也没听见响动,刚才属下叫门不应,进门便发觉不对,人脸上一点血色都没了。”
刚走到院外,便见霍轻泓和明归澜被绣衣使簇拥着也到了,明归澜显然已得了禀报,皱眉便问道:“吞了多少?”
路柯略一想,“至少得有几两金子。”
明归澜眉头顿时皱紧,“先进去看看。”
一行人进了院子,两个绣衣使抬着明归澜的轮椅进了正门,一入门,便见靠北榻上王青甫一袭青衫躺着,他衣饰齐整,双手交叠放在腹部,看着好似睡着了一般,可只有走近了,才能看到他痛苦拧紧的眉头和唇角溢出的血色,冷汗顺着他惨白的脸颊而下,唯一略有起伏的胸口代表他还活着。
吞金是极其痛苦的死法,表面上看不出什么,可金子沉坠入腹,中毒在其次,多半是磨破脏腑失血而亡,当真是死的痛苦而煎熬,可显然,王青甫很愿意选择这种表面上看起来体面的死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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