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危楼沉眸睨着她,却也不问。
薄若幽抿了抿唇角,硬着头皮道:“侯爷,民女可去别处做仵作,请侯爷吩咐。”
福公公忍不住笑出声来,“薄姑娘怎改了心意?”
薄若幽此刻也觉面热,然而她接下来的话,却更叫人意外,她沉着声音道:“因为……因为民女有求於侯爷。”
霍危楼似笑非笑的看着薄若幽恭顺乖觉的样子,淡淡一哂,前一刻还颇有骨气,此刻却又自己送上门上来,当他此处想来便来,想走就走?
“所求为何?”
薄若幽犹豫了一瞬,“民女不敢妄求,更不知侯爷吩咐为何,若差事令侯爷满意,民女才敢求侯爷。”
福公公看看霍危楼,再看看薄若幽,正以为走了又回来的薄若幽要吃些苦头之时,霍危楼却忽然开口道:“明日启程去往洛州,有一桩十年前的陈年旧案要你验查。”
薄若幽拢在袖中的粉拳一攥,应声道:“是,民女定尽心尽力。”
霍危楼似乎根本不想和她多说一句,眉间有些不耐的摆手,“退下罢。”
薄若幽松了口气,没想到此来倒也还算轻松,她刚走出屋子,霍危楼神色微肃,“去查一查,看她刚才出去都与谁言谈了。”
福公公也觉颇为诧异,薄若幽并非是个善变的性子,这片刻之间心念大变,很有些诡异。
绣衣使出门问询,很快便得了确切消息,回来禀道:“是薄姑娘的义父来了,说是薄姑娘出门几日,不放心她,来看看,片刻前已经离开侯府了。”
“她义父?”霍危楼眉头拧起。
福公公道:“薄姑娘是被义父义母养大的。”
霍危楼指节下意识在椅臂之上轻敲,某刻一顿,“去查她义父是谁,再查查她之身世,既要用她几日,总不能来路不明。”
顿了顿,他又道:“让京城送来的东西,转道送去洛州。”
福公公明白这些,自去吩咐。
……
贺成得知薄若幽竟要随霍危楼去洛州查案已是第二日清晨,审了一夜嫌犯的他眼下青黑满面油光,听到此消息,整个人才从疲惫之中惊醒。
待到了侯府送霍危楼之时,便见本只有马匹的队伍多了一辆马车,而薄若幽亦十分懂事的早早在府门之外候着,她仍是来时那般清雅泰然,清晨曦光落在她肩头,整个人透着几分和年纪不符的沉稳安静。
Top